晚栀在一阵短促的咳嗽下将人推开,讲台上授课如火如荼,出声提醒的是她那位日本朋友,蜜色肌肤茶色卷发的酷女孩,除了表达暧昧之外为人很和善。
她欣赏的目光落在奚扬身上,还朝晚栀竖起大拇指。
晚栀冲她感谢地笑,提笔继续刚刚的笔记,不再理他:“那就好好上课。”
正教课的是位严谨的德裔教授,最讨厌上课学生不务正业,她不敢多得罪。
奚扬对此嗤之以鼻:“你还不如多讨好讨好我。”行事作风总是那么桀骜不驯。
不过正是这样的目空一切,才能从不为人知的黑色世界全身而退吧。
念及此,她趁教授转身的瞬间,偷偷凑过去很短暂地亲了一下:“知道啦,奚老师。”
下课的时候,奚扬准备牵着她出去,见她走过去跟那位朋友说了什么,然后快步过来前一排坐着:“一起拍张照”
他们没什么正经合照,仔细想想两人合照几乎没有。
“Whynot?”
奚扬越过桌子微弯腰凑到她颈窝,晚栀会意伸手够在他脖子后面。
“Thanks.”晚栀跟友人道谢后,跟他一起查看照片,几个姿势都很有默契,他侧面好看,连转头亲吻那张都很完美。
闭眼吻在她脸侧,鼻尖轻轻抵着,有光从缝隙透过来,莫名有种虔诚之意。
屏幕划到最后一张,两人都直视镜头,他指着她的嘴角:“有点僵,不想笑不用笑。”
“笑起来好看点。”全部查看完,后面还有别人用教室,他们一起离开。
搭在她肩上的手摸她的脸:“不笑就不好看了吗?”
她垂眼:“我就想看起来健康一点。”
“情绪没有高下之分。”清浅的吻在她眉眼。
虽然很有道理,但语气把她逗笑了:“改行人生导师?”
“你很健康。”他不理会她眼里的揶揄,直视前方:“健康有问题的另有其人。”
“多去运动吧,另有其人。”他不喜欢闷在室内运动,又厌恶外面聚集的人群,所以仅留的可选项并不多。
提起这个,晚栀提出她的疑惑:“你不喜欢人多,怎么玩篮球这种群体运动?”
奚扬毫无歉意地耸肩:“虽然不承认,但我的配合度不高。”高中她好像也听刘成蹊吐槽过他单打独斗。
他需要在实打实的碰撞中发泄过多的精力。
于是,下午他们就一起出去跑步了。
太阳快落山,奚扬站在前面等她慢悠悠跑过来:“还是那么菜。”
她拖着步子侧靠在他背后:“下次可别叫我了。”说话间,侧脸能感受到他背脊的凹弧。
长跑之后不能马上不动,所以奚扬拖着她慢步往回走。
晚栀几乎是想着法子就停一下,比如看看海平面正下落的太阳,但他却以海滩人都全裸非礼勿视为由把她拉走。
加州的天气是一绝,热度刚好的阳光让人从心底开始也变得阳光,也许只是因为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傍晚的夕阳把眼前的所有都变成了橙红,那么多色彩里,她讨厌太过鲜艳的橙色,却想亲吻他黄昏光照下的脸,她也这么做了。
夕阳西下,演绎两个人的光影艺术。
精疲力尽的长跑后,晚栀撑不过九点半就陷入深深的熟睡。
奚扬对着漫漫长夜叹了口气,原本终于等到她例假结束了,跑什么劳什子的步?
残留热度的手掌捂着脸,闷哼后薄唇吐露沙哑的呢喃:“自作自受。”
长呼一口气出了浴室,奚扬用手帕擦掉手臂溅到的水珠。
卧室里,沉睡的人儿一个翻身后碰到钻进被子的男人,半梦半醒间含糊地嘟囔:“身上这么冰。”
握住在他发梢乱摸的手,嘴唇轻吻几下:“洗了个澡。”
扣回被束缚的手,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一阵瑟缩:“……暖气。”
下巴抵在她颈窝,他轻拍着她的肩头:“调高了,睡吧。”
再次陷入沉睡,她无意识地往他脸侧蹭:“……妈妈。”睡得正酣,嘴唇嘟嘟,双颊桃红。
奚扬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