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前最后一次月考,薛茹拉着晚栀起了个大早,捧着笔记却看不进去:“好紧张。”
“记住这些。”晚栀坐在室外的长凳上给她标最后的重点,至于为什么是室外,薛茹觉得室外冷不瞌睡,结果只有冷,越紧张越冷。
“反正结果一样。”牧野在一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斜眼略过远处几道八卦的眼神。
三个人占了个四人座的小桌,牧野手身在面对面复习的两人中间。
中性笔盖精准地砸在痊愈不久的嘴角,不耐的眼神对上难得认真的神情:“脾气见长啊。”长臂揽撑在薛茹肩膀上摇晃:“要不来A班见识一下严谨的学风?”
薛茹无语地看向晚栀:“我觉得他还需要一顿揍。”
“狠心的女人。”
“……靠。竟然咬我?!”薛茹捂住被咬的脸蛋,幸好他们这一桌在角落,她的位置又是两面环壁的视觉死角。
作恶的人反倒眼神凉凉:“注意用词。”
“现在又有哥哥的样子了。”
牧野戳了戳气鼓鼓的脸蛋:“不一直都有吗?”
“妹妹复习还嘲笑!”
“平时没见你这么努力。”
“我这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我的你没少磨啊。”
幼稚的拌嘴变得成人,薛茹嫌弃地撇嘴:“越磨越小。”
涉及尊严问题,牧野的眼神阴恻恻:“薛小茹,你死定了。”
薛茹梗着脖子:“我要搬去晚栀家。”
“那个……”晚栀在冷风中跺了跺脚,尴尬地对着同时望过来的两道视线解释,“我考场有点远,先走了。”
小腹的刺青还在恢复期,今天就只在高腰百褶裙下面直接穿的中筒袜。
薛茹不舍地整理文具:“你在哪里考试?”
“旧楼。”
“啊?”
牧野忍不住啐了句:“那死气沉沉的地方。”
每所学校都有那么一栋充满“传说”的建筑,旧楼是湘南最早的一栋楼,年代久远又朝向不好,因为是民国时期的古建筑所以只内部翻修,日照好的几间作考场。也会有需要不信邪的学生去静心学习,里面堆积了很多废弃的课本卷子,平时整栋大楼人迹罕。
薛茹安慰道:“没事,学霸在哪里都考得好。”
晚栀并不在乎这些,拍了拍薛茹的肩膀:“加油。”
手机震动,她看了眼微信:
——到了。
薛茹临走前底气不足地回答:“……我尽量。”
时间尚早,旧楼考场少还没什么人,晚栀找到一楼尽头楼梯的背面。
奚扬坐在一堆废弃的书卷里,低着头像玩指尖陀螺一样转手机,听到响动转过清隽的脸:“修复膏。”
晚栀绕过层层的书摞接过药盒,之前给的快用完了:“终于开始掉痂了。”一阵凉风略过,晚栀冷得跺脚,躲到墙根避风。
“不要挠。”目光低垂的少年鼻直唇秀。
黑色长筒袜只到膝盖下面,少女雪白的腿窝跃入清冷的视线。
晚栀背靠墙壁,正好和他面对面:“知道。”
“知道冷?”冰凉的唇轻轻触碰扇动的眼睑。
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晚栀的感官,温和无攻击性的柏树香,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木质香混合冷空气进入胸腔。
晚栀握住光洁的下巴:“你的须后水是什么牌子啊?”
“Proraso.”优美动听的意式发音非常性感,冰冷的耳朵被薄唇抿住。
晚栀躲开耳边的纠缠:“真好闻。”
“现在用的是香水……”如秋水纯净的眼睛下意识望过来,奚扬伸手在她后颈揉捏,“TomFord.”
不甘心被戏弄了一下,深棕的小皮靴踢开脚边的卷子:“怎么不说清楚?”
“我喜欢你这么闻我。”耳畔的呢喃越来越暧昧,她紧贴着墙壁无奈纠正:“我没吻。”
晚栀下意识盯着开合两片的薄唇,联想到一个八卦,盯着一个人的嘴唇久了,就会想接吻。
“那就接个吻。”第三声重音的提示让她下红了脸,深邃的眼染上笑意,低哑的嗓音消失在唇间,“刚好热身。”
自然而然,他们在昏暗的废弃楼道里接吻。
粗糙的拇指抚摸上扬的眼角,乌黑的睫毛反射性地刷下来,完全的黑暗放大隐蔽的吻。
柏树的清幽引领雾霭中的梦,脚踩掩埋松果木屑的雪地,漫步于凝结着雾凇的森林。
丝滑的下唇被含在温润的嘴里,雾凇化作雾滴,舌尖如雨露在柔软的唇瓣上滑动,短触即分,偶尔的清凉,似是晨露挥发。
奚扬捧起透着灵气的脸,偏头露出方正的下巴,切换角度品尝晨露的甘甜,骨节分明的手揉捏娇软的耳垂,安抚地试探,冷冽的空气中水汽逐渐蒸发,不时的吐息变得炙热。
贝齿被顶开,体温回暖,是晨曦温和地穿入雾霭。
露水在轻柔的舔舐中被采撷,吐息沉沉,在舌尖偶尔的刮蹭得到缓解,指尖在细腻的后背滑动,按压一颗颗脊椎骨,点点酥麻爬上她的后脑。
朝阳唤醒热血,薄雾渐渐散去,交融的鼻息急促错乱,花瓣唇含住再次蹭过的舌尖,在暖阳中细腻交缠,两人沉醉于强烈的酥麻中翩翩起舞。
蒸发的晨露化作少女眼里的两汪露珠,炙热的注视似是要将其燃烧,纤细的腿窝支撑不住地一弯,晚栀被揽住,低醇的笑声在耳畔:“腿软?”
挺直的鼻梁顶着娇俏的鼻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水润的嘴唇上。
“硬了?”喉结的皮肤被咬住、拉扯。
考前的预示铃突然在头顶响起,奚扬克制地放开她,从裤兜掏出烟盒,利落地点开一支烟:“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