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来,天上人间,皆不如烟。
直至一人,超脱世外,他不要这天上,也不要这人间,他要平底起山河,做他自己的帝国。
后来他掬起烈火,烧一把尘烟,染红了青天。
韦礼安方如梦初醒。
太平洋上的一个不知名的、有主的岛。
女人吃过饭,提了胶桶去补三楼的楼顶。
她光着脚踩在红木长板上,仰头看着,再內眼估量一下这白胶够不够。
貌似不够。
不过她还是踩着楼梯上去了。
到顶上,伸手一摸,一个指节那样厚的土。东西北三面有落地窗,都关得紧紧的,那就只有朝南的方向了,正对水,每曰都拥抱光线和海风,定是它把这土带进来的。
晚上得跟某人说说,在南边砌道墙。
窗户补好,也晚上了。
男人外出回来,牵了一条狗。
女人眉头紧皱:“什么玩意?”
男人看看狗:“别人送的。”
女人:“我不养!”
男人把它拴在楼梯:“它有点晕船,让它缓缓。”
女人走过去,把他衣裳脱了。
男人以为她要做爱,搂住她腰,舔她脖子。
女人推开他:“我给你把衣服洗了。”
洗什么衣服?男人把她压在楼梯台阶,当着狗的面,要了她半宿。
女人一拳头捶在他詾膛。
男人偏头亲她额头。
女人躺在他怀里,想起楼顶的事:“南边要砌墙了。你买岛时,没看这房好坏?”
男人:“明天找人来弄。”
女人:“你现在已经死了,能自己动手的事,就不要找别人了,以免被人知道。”
男人:“知道又怎样?”
女人对这事还有点疑问,手撑着他詾腹爬起来:“既然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死?”
男人告诉她:“我们做了许多那个世界不允许的事,自然,那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我们活着。”
女人觉得可笑:“那为什么我们活着?”
男人:“因为我们是坏人,不守规则。”
他本来可以撇清关系,还能让任何人都觉得合情合理,可他放弃了,他选择尊重那个世界的规则。那个世界自然对他投桃报李,允许他在另一世界做自己。
女人浅浅地笑。
笑里头全是灿烂与骄傲。
有这样一个男人。
他有一身逆生骨,他从不对我、对谁柔软,可我总也忍不住看向他的眼。
我没有在他眼里找到自己,却还是醉在他无心酿成的风月里。
我意乱情迷。
我‘铜驼荆棘’。
我被他折磨得活过来,死过去。
渐渐地,我想要把他剥离,不管他是不是渗入我血脉和神经。
可他不愿意。
他捧起鲜花和光明,朝我行进。
他告诉我,不要看他眼睛,被鹰啄过的眼睛没有感情。
我问他。
那要看那里。
他把心掏出来,递到我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