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青衣人也不客气,一扭身地坐在榻边的椅子上。
“我只有一个问题。”武松依然端坐榻上,甚至再也没看男子一眼。
“只有一个”
“一个。”
“什么问题”
“那支箭是你射的”
“这个很重要吗”
“很重要。”
武松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了青衣人的意料。他索性从椅子上又站了起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因何而来意欲何为你难道就没有好奇心”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武松微微一笑:“好奇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何况我是出家人。”
“可你还是对这支箭好奇,不是吗”青衣人显然不甘心。
“因为,这个对我很重要。”
“哦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看着青衣人一脸好奇的表情,武松倒也干脆,“当然。出家人不打诳语。告诉你也无妨。”
武松右手一抬,从炕桌上抄起了那支,箭头寒光一闪。
“如果此箭是你所射,什么问题都可能是大问题。如果不是你所射,什么问题都应该不是问题。”
“我似乎明白了”青衣人虽然自顾自地点点头,但脸上却还是有些许疑惑。
“你是据此来判断我的武功还是”
“不错。”武松肯定道,“我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深夜贸然来访,敌友未知,贫僧自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武都头果然快人快语。”青衣人看了一眼武松手里的箭,略带几分得意地问道,“如果此箭是我所射,你怕吗”
“怕。”
“哦,打虎英雄也会害怕”
“是人,都会害怕。”
“那你也怕过”
“这是自然。”武松右手轻捋了一下胸前的衣襟,“正如当年景阳冈上,若非仗着几分酒意,我也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过。”武松顿了顿又说道,“害怕分两种。”
“哪两种”青衣人觉得和武松的对话愈发的有意思了,竟然忍不住向前探了一步。
“怕得要死和怕得要命。”
“何解”
“第一种,因为害怕而丧胆,以至手足失措,只好坐以待毙。第二种,因恐惧而求生,奋而博命,置死地而后生。”
“有意思。”青衣人不禁连连点头,“那你就是第二种喽”
“不。”武松冷冷地说道,“我是第三种。越怕越强。”
话音刚落,武松突然暴起,伴随着一声崩簧声响,持刀在手的武松已掠过青衣人身前,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