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整洁的白色斗篷,纤尘不染,干净得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身上有某种独特的魔力,或者说是同类的“气息”,因而吸引了苏岑的视线。
慢慢的,他在苏岑的视线里由远及近。
他没有撑伞,那些雨水却落不到他的身上。
天地间一片寂寥,那些落下的雨花仿佛随着他的步子起落而慢慢停滞。
像是一个在异乡漂泊的人,独自走过了亿万光年的距离,最终回到原点。
就在他经过苏岑身边的时候,苏岑有过一霎那的恍惚。
嗒嗒
披着白色斗篷的人,走过一段路后,在他的身后驻足停留。
半晌,苏岑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于是下意识地转身。
神秘人缓缓回首,兜帽边沿的白发,流转着清冷的雪银色。
兜帽下的脸很年轻,苏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很确定,他没有在镇上见过这个人。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兜帽下的眼睛睁开了,是一片纯粹的银色。
两个人的视线,短暂交错了一刻。
明明只是很短的一刻,却让苏岑觉得度日如年。
仿佛时间停止了转动,命运的丝线于此交汇。
世界只剩下两个人,苏岑,还有面前的陌生人。
一面迎着无边的光明,一面背对着深邃的黑暗。
“你是”
苏岑走上前,试图叫住他。
“晚上听到了最想听见的声音,不要回答。”
神秘人留下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转身,翩然离去。
“嗯”
苏岑觉得有些奇怪。
“小岑,今天有牛肉胡萝卜馅的包子呢真是稀罕呢,镇上竟然又宰了牛。”
夏梦挤到了雨伞下,兴高采烈地递给他两个肉包子。
“咦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好像有点奇怪。”
看着远去的神秘人,她不禁有些好奇。
“白发,异色瞳,应该是觉醒者吧。”
苏岑很快就想起了这个特殊的群体,在这之前,他只在图书室的书籍上见过关于这群人的描述。
逆卡巴拉生命树降诞之后,世界的生态环境都开始畸变。
除了大肆侵略的魔物以外,生态圈中的生物也出现了畸变。
典型的例子就是那些捕食人类的食人鼠。
同样的畸变,在人类中也同样存在。
这一类人,被称为觉醒者,他们往往拥有许多违背常人认知的能力。
和普通人比起来,他们的外观会更具辨识度。
异色毛发、肤色,甚至是特殊的器官。
表现在外貌上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异色瞳,根据觉醒能力的不同,还会产生不同的性状。
关于觉醒者的诞生,众说纷纭。
有“恶魔容器说”,认为觉醒者和恶魔做了交易,从而获得了非凡的力量,是恶魔行走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有“污染变异说”,认为是核武器的辐射还有魔物血液对环境造成的污染,导致了一部分人出现变异。
还有“进化生存说”,认为觉醒者的诞生,是人类为了适应新的环境,自然进化的结果。
人一旦成为觉醒者,性情就会大变,在人群中就会变得孤僻,不合群。
而且他们拥有的强大力量,还有异于常人的外表,注定会遭到排挤。
苏岑无法形容自己看见那个觉醒者的心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在那个觉醒者身上,找到了一股陌生的亲切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