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她突然说道。
“你倒还有这闲情逸致?看来精神不错?”她的冷淡终于惹恼了他,他邪恶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低哑的声音染上情欲的色彩。
下一秒她便被横抱起来,丢在宽大松软的床上。接着是密如雨点般热烈的亲吻和狂风骤雨般的索取和爆发。
窗外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将近黎明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允许她倦极地昏沉睡去了。恍惚间他将她揽入了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又将她额前汗湿的发丝捋到耳后,然后呼吸也渐渐平缓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身上有些酸痛——昨晚那激烈狂放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粉红,美得惊心动魄。
和往常一样,身边的被窝里早已没有人。四处看一看,入眼皆是她的生活用品,简单得略显空旷。
倒是那贴着墙面的硕大衣橱被分作了两半,一边挂满了男士衬衫和西服,显示这里有一半是属于他的。而另一边则挂着女人的衣服,大多是素净的浅色服饰,偶尔有几件极为亮丽的,都被叠放在了衣柜最底下,似乎已经很久没去翻动过了。
她皱眉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真丝睡衣,发现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一件他的白衬衫。她犹豫了几秒,只好穿上那件衬衫走到窗边来。
雨早已停了,天气却仍是阴阴的,湿润的空气顺着微风缓缓滑进房间来,带来一股沁凉。合欢树被雨一洗,显得愈发青翠欲滴了,直接将那清新的颜色铺满了她的视野。
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想到了那个关于合欢树的传说。
据说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开花。相传,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赶考。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
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
粉扇在家里苦等至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临终前,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含恨起誓:“若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
说罢,气绝身亡。
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而晨展暮合。后来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
看完这个故事,她心下一片惨然: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大抵都只是虚幻的愿景,终究是很难实现的。
粉扇和她丈夫到底还是没能在一起。
她怔怔地想了想,不禁又嘲讽地笑自己:现在是她来感叹的时候吗?爱情是什么,她大概早已失去了兴趣。
痴男怨女何其多,又有几人能得双宿双飞?即便携手共度了,又有几人能白首不相离? 那些老夫老妻,也难免同床异梦的尴尬。
反正所谓的感情,不过就是这样。
她如今已经懂了。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而他,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眼角的泪珠顺着她清丽的脸庞滑下,嘀嗒一声落在地板上。她想睁开眼,却透过眼前那层层的黑暗,看见了那些她试图忘记,却变得更加刻骨铭心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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