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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兽夹能夹住老虎,让它挣也挣不掉,那么必然不可能被轻易撬开,昨晚池崇没有任何工具,堪堪是用手强行掰开,为了不扯断应含絮的筋骨,他一定最大努力地把痛都转移到自己手上去了。
应含絮突然被感动,突然觉得鼻子酸涩。
这个池崇,是那个在自己身上系沉石看着自己溺死的池崇吗?
应含絮找不到理由解释他现在伟大的行为。
而被应含絮抓住手动来动去于是扯疼了伤口的池崇,终于因痛而缓缓苏醒。
“你干嘛?”池崇看着自己被她捧在掌心的手,颇警惕地问。
“没干嘛。”于是应含絮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回道。
大约是疼了,池崇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沉寂了片刻,应含絮问。
“你的脚还能走吗?”池崇问。
“应该……没大问题。”应含絮说,疼痛一阵一阵的,总算没有麻痹,与逃命相比,折一条腿算什么?
“那么……就等呗。”池崇却说。
应含絮有种遭雷劈的错觉:“等?”
“对啊,等太子发现我们彻夜未归,上山来寻我们。”
“那得等到何时?”应含絮有些激动,“要知道人家才是太子,不是非救你不可的,万一他盘算着上山攻寨子救人牺牲更大,那他就一定会选择放弃我们的!”
“可他如果觉得此等机会不趁机掀了黑凤寨反而掉头走人,那他就不是一个好太子了。”
“你真是天真,当太子的从来都以皇权为首位,特别惜命,也特别懂得顾全大局。”
应含絮的讥诮池崇不是听不出来,可他依然坚信太子回来,他说:“常琴不是这样的人。”
“常琴”是太子自诩的号,意指“长情”,应含絮认为这样的雅号比他池崇的“浪子”更为荒诞。
“愿不愿意赌一把?”池崇却突然来了兴致。
应含絮扶额,实在不想搭理他:“别烦我,我正在想怎么出去。”
“如果太子来了,那你就给我亲一下,如果他没来,那我被你亲一下。”池崇却自顾自续道。
应含絮觉得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你当我傻呀?”
“那这样……”池崇又变了个主意,”如果太子来了,你帮我派粮的人情算我还你了,毕竟常琴来是为了救我,你只是个附带的,如果他没来,那我认你处置,如何?”
“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谁还稀罕处置谁呀?何况你凭什么认为太子来只是为了救你?我好歹也跟着他一路到了桓城,他待我那么好,不会不救我的。”
“所以你也认为他会来咯?”
“你……”
绕来绕去居然被这厮给绕进去了,应含絮气结,可这一聊,不知不觉聊到了日晒三竿,应含絮认为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机会,因为守牢的人刚刚换走一批,现在精神抖擞得很呢,不禁怨念池崇:“都怪你!没事瞎扯淡!”
池崇笑而不语,只等了大约一刻钟,牢房外传来厮杀的呐喊。
一个山贼猛地冲进来,对那两个看守的说:“快出去帮忙,官兵攻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