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听闻这一消息后,又打探了宋帝的出逃方向,便两眼放光地率领人马追去。
难得的机会,耶律斜轸怎能不把握?
耶律休哥进了城,与耶律学古见了面,看到耶律学古的第一句话就是,“来报信的人呢?”
耶律学古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萧绰在城中休息小睡。
耶律休哥听着这句话后,双肩因松了一口气而下沉,他吃痛地捂着胸口,胸口处有血往外流淌,他双膝跪地,歪倒在地,可手紧紧抓着耶律学古,眼睛瞪着,无力地嘱咐道,“将她安全送回皇宫,快…”
耶律休哥身被重创,仍坚持战斗一夜,此刻已然昏死过去。
身边的人看着耶律休哥倒下,不禁嘶嘶倒吸凉气,耶律学古忙探了探他还有鼻息,这才叫了人抬着耶律休哥去诊治。
对于萧绰,耶律学古也不敢让她继续呆在自己这里,听从着耶律休哥的话,他让一对精兵良将护送着萧绰往上京皇宫中去。
在战争中的萧绰,整宿整宿不合眼,一睡下便很难醒来,昏昏沉沉中,她只感觉到被人轻手轻脚地抬起,之后便是晃晃悠悠的,直到她醒来。
萧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上,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大惊,暗想着,莫不是被人抓了?
她连忙撩起车帘,大叫,“你们是什么人?”
赶车的士兵也不含糊,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抽了马一鞭子,“我们是奉耶律学古大人的命令,送您回宫的。”
萧绰看着这一队人马,放到战场上,各各都是良将,此刻派来护送她回宫,那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她坐回了马车,思量着耶律学古也不是鲁莽之人,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不敢擅作主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耶律休哥要保护她而送她回宫。
一想起耶律休哥的伤口,萧绰仍是有些后怕,难道他是铁铸的吗?为什么受了伤是那样淡淡的反应?若他能进城命令耶律学古,派人送她回宫,这不就代表了耶律休哥没事?
萧绰胡乱思考了一通,那困倦的感觉又来了,头脑好像都有些不清晰了。
她想了想,也该回去了,不知耶律贤会如何担心呢,若此刻再返回战场,不知又会给耶律休哥添什么麻烦。
如此,她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战场的战报是快马加鞭送到皇宫中的,耶律贤收到战报,脸上连日以来的阴霾都尽数扫去,他朗声大笑着,目光中的火焰比战场上的火光还要盛几分。
战场来报,宋军大败,战死万余人,连夜南退,耶律斜轸追击宋帝,且以箭射伤宋帝腿部两处,宋帝逃至涿州,乘驴车逃出重围。
耶律贤一拳打在书案上,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阴狠。
上一次大宋攻北汉,便让大辽兵力受损,从不知收敛,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这一次没有把宋帝首级留在这里,心中这口恶气难出!
耶律贤胸中浊气越发积郁,拳头越攥越紧,喉头一紧,一口血喷出,白纸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皇…皇上,您怎么了?”
七良跑到耶律贤身边,十分紧张。
七良听着有桌子作响的声音,以为耶律贤有事传唤他,便擅自进来,就见到了耶律贤吐血的一幕。
耶律贤的手伸向茶杯,七良忙将茶杯递到耶律贤的手里,耶律贤简单漱了漱口,又用锦帕擦去了残余的血迹,这才长舒一口气。
送来的战报是耶律斜轸亲手书写,战报的最底边有一行小小的字,“燕归。”
耶律贤这才露出一个宽心的微笑,他的目光含情,如春风拂柳般柔情地看着这两个字,“皇后快要回来了,速去崇德宫准备迎接。”
七良望着耶律贤,皱着眉,想要说什么,而耶律贤的神色很快又黯淡下来,他盯着纸上的那逐渐暗沉的血红,沉下声音,“无碍,记得切莫向他人提起,尤其是皇后,下去吧。”
七良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还是忍下了,便听从他的话退到殿外。
耶律贤深深叹一口气,看着纸上的血,微微闭眼仰面,那样子好像已经经历世间喜怒哀乐,经历过天地轮回,了然释怀,却像是又对红尘俗世心有千千结一样难以割舍。
萧绰再度醒来时,已经在崇德宫寝宫的床上,而耶律贤一直守在床边,正温柔微笑地看着她。
萧绰晃了晃昏昏涨涨的脑袋,挣扎着想起来却好像没了力气,还是耶律贤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