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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6

chater 10 破10

梅氏集团进军中国市场多年, 俨然已成为诸多外企中的龙头,一家独大。在实体经济日渐萧条的今天,梅氏这一庞大经济体却逆大势而生, 奇迹般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不倒, 稳如泰山。亚城第一豪门,当之无愧。

梅凤年七十大寿的消息, 早在一个月前便传入世界各地的显赫世家,中东,欧美, 中亚,东南亚,五大洲四大洋的商界巨鳄们全都收到了一份大红底烫金请帖, 纷纷欣然受邀。

锦华是内地主流媒体中的中流砥柱, 因着这金字招牌, 才成立不久的亚城分社也收到了一份寿宴邀请函。

主编徐骄阳捏着这份邀请函思来想去, 决定带温舒唯出席。周四晚上,徐骄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温舒唯。

“以梅家的人脉网, 梅老寿宴,必定会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受邀出席。去结交这些人, 对我们分社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徐骄阳一切都围绕着锦华考虑, 目的明确, “明晚你跟我一起出席。”

温舒唯应下了。

当天傍晚,是丁琦替沈寂来接的温舒唯回院子。一路上,温舒唯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知道, 任务在即,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她只是在路过一个超市时, 让丁琦停车,自己进去买了一些啤酒和下酒的小菜。

回到军区宿舍,温舒唯告别丁琦,将买回的小菜啤酒摆到桌上,坐在桌边,安静地等。

夕阳沿着海岸线缓慢下沉。太阳走了,却也没有月亮,窗外的天漆黑一片,只有料峭夜风静静地吹着。

晚上九点左右,沈寂回来了。身上的常服换成了作战服,军裤裤腿塞在黑色军靴里,脸色平静,高高大大,整个人看着干练又硬朗。

温舒唯展开笑颜,“回来啦。”

沈寂换完鞋回过头来,看见一桌子菜和酒,微微皱眉,“你还没吃饭”

“吃过了。”温舒唯耸肩,表情调皮,“夜宵,就想跟你聊聊。”

沈寂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深不见底。片刻,他动身在桌子另一端坐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温舒唯给自己开了一罐果啤,又给他开了一罐饮料,“我知道你们工作日不能喝酒,所以我给你买了这个。”夹起一块辣子鸡丁到他碗里,轻声“本来还想给你做顿饭的,但是你们这儿没有厨房。”

沈寂看了眼她拿着的果啤。

温舒唯意识到什么,把那罐酒往身后一拿,小声嘀咕“这个度数很低的,不会醉。”

沈寂随她去,很淡地弯了弯嘴角,“家属院现在没房子。等申请下来。”

他低头吃菜。

温舒唯对他说“主编收到了邀请。明天晚上,我要上梅瑞号游轮,参加梅凤年的寿宴。”

话音落地的刹那,沈寂动作微顿,抬头看向她。

“虽然你什么都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我知道明天晚上,我上了那艘邮轮,可能会有危险。”温舒唯语气如常,淡淡的,“我猜,你现在想的一定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拦我登船。”

沈寂很冷静“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拒绝登船,以梅凤年的阴险狡诈,一定会起疑心。可能会对你们的行动有影响。你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温舒唯笑了下,晶亮的眸直视他的眼睛,“让一切如常,才不会打草惊蛇。所以明晚的游轮晚宴,我一定要出现。”

沈寂唇抿成一条线,没有吭声。

无法反驳些什么。沈寂只是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能如此冷静地为他思虑得如此周到。

“正如我相信你一样,也请你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吧。”温舒唯笑着,而后抿了一口酒,单手托腮,定定望着他俊朗平静的脸,“说起来,这好像我第一次送你出任务”

沈寂动作忽的顿住,没有说话。

“来。”她笑,举起果啤易拉罐碰碰他的可乐,“第一下,祝你们顺利完成任务。”然后喝了口。

沈寂目光没有从她脸上离开,沉默地喝了一口可乐。

“第二下。”砰,果啤易拉罐子又碰上来。温舒唯还是笑盈盈的,“祝你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她又猛喝进去一大口。

沈寂望着她,淡淡地问“还有没有第三下”

“第三下,”温舒唯垂下眸,看着桌角的某一处像是发呆,然后说,“也是最重要的,祝你达成心愿。”

沈寂微怔。

温舒唯手里的酒递过去,再次与他手中饮料轻砰,然后仰起脖子,一大口,直接把剩下的果啤喝干净。

窗外的冬夜,只有风凉凉地吹着。

温舒唯忽然在心里嘲笑起自己的破酒量,难怪当年谢师宴几杯酒就要他扛回家、连莫名其妙被人偷亲了都不知道,稀里糊涂过了这么多这么多年。真差得没谱――几度的果啤,一罐下肚竟然已经有了几分眩晕感。

她嘲笑着嘲笑着,然后就低低笑了起来。

沈寂沉默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一时无言。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很傻。其实不是的。”温舒唯轻声,喃喃地说,“我知道的。那些你埋在心底的,从来不对任何人说的事,我都知道。沈寂,我懂你,我了解你。”

沈寂忽然笑了,捏了捏她酡红娇艳的颊,“是么。”

姑娘很认真地点头,忽然抬头,略微迷离的眸子望向他的眼,定定道“你的愧疚,你的痛苦,我都懂。有些罪孽不能被宽恕,我知道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所以沈寂,我真心希望你得偿所愿。”然后一顿,声音轻了些,“不要有后顾之忧。”

这些年,恶徒逍遥法外,无数英魂的在天之灵难以告慰。你的煎熬和挣扎,从来不为人知,但是我懂。

我爱你,所以我懂你,了解你。

去做你想做的事,做你该做的事,不要有后顾之忧。

成全你自己,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会好好地,乖乖地,在原地等你回家。

哪儿也不会去。

和温舒唯微醉双眸对视的刹那,沈寂忽然读懂了这个姑娘藏在眼底深处,很多未说完的话。

他开口,嗓音微有些发哑,说“好。”

温舒唯听见他回应,点点头,像是放心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她忽然又说话了,这回声音更小,吃吃笑起来,轻柔得就像真正的梦话,“其实啊,我真的没有那么伟大,真的没有那么关心你们的任务,你们的使命,你们的责任。我唯一想要的,只有我的沈寂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最后四个字,她一直念叨了好多好多遍,笑着笑着眼角就泛起了泪光,然后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寂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眼眶却微不可察地湿了。他轻轻吻住她的脸颊,哑声低语,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傻姑娘,我还没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啊。”

所以温舒唯,别害怕。

为了你,我一定惜命平安,陪你百年归老。

十二月底。一个再寻常不过,又不同寻常的周五。海滨之都天气稍稍转凉,天地间终于呈现出些许萧索之态。

沈寂天未亮便出去了。温舒唯醒来时,只在床头看见了一件防弹背心,和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银钩铁画有些潦草,用钢笔写着几行字――

背心穿上,以防万一。等任务结束就带你去试婚纱。温舒唯,等我回来。

她指尖温柔抚过那一个个手写字,很轻地笑了。

夜幕逐渐低垂。

港口高楼云集霓虹闪烁,灯光在海面上投落五彩斑斓的光,一艘舰长约250米,舰宽约25米的豪华游轮停泊在港口位置。舱内同样灯火煌煌,码头的露天停车场上豪车云集,海风拂面,豪车云集,名流荟萃,衣香鬓影。

富商豪绅们衣冠楚楚,交谈着,在侍者的引领下有序登上“梅瑞号”,一片欢声笑语的盛况。

七点四十五分,一袭洁白礼服长裙的温舒唯妆容精致,跟在徐骄阳身旁上了游轮,走进宴会厅。

她身段窈窕肤色雪白,加上五官底子本就生得好,这么盛装一打扮,愈发明艳不可方物。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注视。

温舒唯毫无所觉,不动声色打量四周。

梅氏晚宴,自然极近纸醉金迷之能事。

比起庞然绚丽的外形,梅瑞号的内部也丝毫不逊色。游轮内部空间极大,装修基调豪奢,金色成了整个大厅的主色调,硕大的水晶吊顶悬在头顶,照耀着正中央一座巨型南极仙翁寿仙老人雕像,四处都张贴着红色“寿”字剪纸。

仙翁白眉白须,笑眯眯的,额头夸张突出,一手持法杖一手捧颗巨大寿桃,看着格外喜气。

温舒唯大致在宴会厅内环顾一圈。宾客们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籍面孔,众人成全,手持香槟谈笑风生,男人们讨论着股市风投生意场,富太太们优雅地分享着豪门之中的密辛八卦。

并不见梅凤年和梅四少的人影。

温舒唯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这时,一旁的徐骄阳从侍者手中取过两杯香槟,其中一杯递给温舒唯,低声道“我看见时代的主编了,走,跟我过去。”

温舒唯回过神,点点头,跟在徐骄阳身后走向几个衣着靓丽时髦的青年人。

徐骄阳笑着与几人寒暄起来。

温舒唯也笑着,却颇有几分心神不宁。余光再次环顾整个宴会厅,抿起唇。

她不知道沈寂今晚的抓捕方案,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不知道他会在何时行动。她根本一无所知。

心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

温舒唯捏住高脚杯的手,不自觉收紧,用力到骨节处都泛起青白。

游轮上,上流社会歌舞升平。

游轮下,蛟龙突击队全体战士冷静待命,整装待发。

港口附近一辆不起眼的货车车厢内。沈寂身着作战服作战靴,神色冷峻,最后一次向众人确认行动方案,“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众人嗓音极低,异口同声道“没有。”

沈寂目光冷而静,片刻,他扭头看着自己左手边的第一个战士,忽然喊了声,“陈浩浩。”

陈浩浩立刻应“到”

“许展飞。”

“到”

“刘成。”

“到”

“杨子涛。”

“到”

沈寂沉声,每点出一个名字,便有一个年轻大男孩郑重应答。最后,沈寂的视线看向最后蛟龙突击队里,第一次深入前线执行任务的年轻军官。他喊“刘晓虎。”

这个头回扛枪上战场的二十四岁大男孩笑了,咧开嘴,露出他标志性的满口大白牙,“到”

一圈人点完,全体都有。沈寂抬手用力拍了拍刘晓虎的肩,朝众人说道“这次行动,我们务必全力以赴完成任务,绝不辜负祖国和人民对我们的信任。”

众人齐齐应“是”

沈寂环视所有战士一圈,嗓音微沉,眸光一瞬冷狠,寒声“兄弟们,把你们的血性都给我亮出来。军中利剑,海上蛟龙,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大家高声回他“战之必胜”

话音落地,沈寂静了静,又道,“我们全队出来的时候,是十个人,回去的时候,也得是十个人。一个都不能少,这是命令。”

短短几句话,竟教所有人都眼眶微热。队员们哽咽了,应道“是”

海面起风了。

沈寂侧目望向不远处停泊在港口的巨轮,眯了下眼睛。

刘晓虎上前两步,循着他视线张望几眼,似有几分焦灼“寂哥,丁哥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快了。”沈寂沉吟道。

此次行动,海军陆战队与国安局协作,双方目标一致,分工明确。由于梅凤年和意大利军火商准备在寿宴上隐蔽交易,而此时游轮上的与会宾客来自五湖四海世界各国,多达三百余人。

既要保证游轮上所有宾客的安全,又不能打草惊蛇让梅凤年察觉,这无疑给整个蛟龙突击队的行动增添了极大难度。

沈寂想了整整三天,才在周四晚上,与丁琦商量出了一个对策。

事实上,在国安局里,除了丁琦这样长期待在内部机关的核心工作人员外,大部分国安警察都长年处于外勤工作状态,他们受过最专业的训练,用最普通的身份隐于世间,拥有一份普通的职业,和普通人交朋友,和普通人结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有的是教师,有的是保险销售,有的是银行职员。

这些外勤国安警察就像一颗颗螺丝钉,无声无息地扎根在中国每个角落,定期为国家安全局各式各样的情报,侦查间谍分子,捣毁境外势力在国内的耳目,与军队系统一起,奋战在国防第一线,为守护国家安定筑起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高墙。

这时,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丁琦已成功登上邮轮。他端着酒杯,闲庭信步似的,慢悠悠晃到了宴会厅外的监控室附近。喝了口红酒。

雇佣兵伪装成的黑衣保镖守在游轮的各个通道入口,面无表情地谨慎巡视。忽的,一个脸上横着道刀疤的雇佣兵看见了丁琦。他眼神不善,朝身旁的同伴递了个眼色。

同伴抬眸望去。

只见监控室附近站了个瘦高瘦高的男人。样貌英俊,一身行头天价,不知在干什么。

两人警觉,提步走过去。

丁琦听见脚步声,眸色微沉,手腕一歪,把被子里的红酒洒在了自己的黑色西装上。霎时间酒气冲天。

两个雇佣兵走过去一瞧,见这男人一身酒气醉醺醺地趴墙上,浑然一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相,相视一眼,没多疑,转身走了。

脚步声远去。

丁琦凛目,神色瞬间清明,左右环顾一番,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监控室。门锁紧闭。他丝毫不慌,从裤兜里摸出一枚回形针,掰直了,用尖锐一端插进锁孔。咔一声,门开了。

监控室内也有两个雇佣兵。两人正喝着红酒用英语交谈,笑容淫邪猥琐,其中一个正夸大其词炫耀着自己前几天刚上过一个日本小明星。

两人反应算敏捷的,听见房门打开的瞬间便伸手摸枪,但还是晚了。丁琦两记手刀劈过去,轻而易举便将两人撂翻在地。

两个雇佣兵陷入昏迷。

他用脚把他们踢一边儿,弯腰坐在了满屏的闭路电视前,目光飞快扫视浏览。宴会厅,甲板,客舱

突的,丁琦眸光惊闪。

其中一台闭路电视的画面中出现了几个欧洲人的身影。为首的那个西装笔挺风度翩翩,三十五岁上下,戴墨镜,叼雪茄,一头自然卷的长发散在脑后,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精细优雅味儿。

在西装男旁边还跟着一个神色冷漠的中年人。其它的人应该是西装男的手下。

丁琦眯起眼,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下,放大画面,目光一瞬不离地盯着。数秒后,一行人出现在宴会厅的入口处,与此同时,又一行人走入画面。

是梅凤年和梅家四少爷。

梅凤年也抽着雪茄,一身红色唐装,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看见西装男,梅凤年立刻热情迎上去,两拨人站在宴会厅外寒暄。

梅四少一身黑衣安静地站在梅凤年身后,时不时拿手帕掩住嘴咳嗽,脸色冷漠。

丁琦沉声,摁亮别在后颈处的微型通讯仪,低声说“目标现身。”稍顿,重复一遍,“目标现身。”

通讯仪里沙沙一阵电流音,然后传出沈寂的声音,冷冷应道“位置。”

“宴会厅入口,梅瑞号地图c区。”

“重复。”

“宴会厅入口,梅瑞号地图c区。”

“继续盯着。”沈寂说,“按计划行事,灯灭为令。”

“是。”

宴会厅内仍旧温暖如春,言笑晏晏。

“安东尼奥先生,劳烦你这么大老远跑一趟,我这老头子可真太过意不去了。”梅凤年笑着抽了口雪茄,用英语道。

“梅老的大寿,我当然要来。”安东尼奥说着,用手帕擤鼻涕,然后把擤过鼻涕的手帕随手给扔到了地上。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啊了声,掩住嘴,表情夸张,“抱歉,我没拿稳,把梅老的地毯弄脏了呢。”

梅凤年眼底的不悦一闪即逝,仍是笑,“没关系。”往后头递了个眼神。一个黑衣男人顿时弯腰把意大利人扔出去的脏手帕捡了起来。

“这就是四少爷”安东尼奥注意到站在梅凤年身后的阴冷青年,夸张地低呼一声,用英语道“平时你跟我的人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七老八十。哟喂,你这声音可真是难听。”

“”梅四少脸色一僵,没有笑意地笑了下,不语。

“不好意思。”安东尼奥笑,“我嘴巴比较毒。”

所有人“”

梅凤年勾了勾嘴角,拿着雪茄的手抬起来,比划,请安东尼奥进宴会厅。安东尼奥摘下墨镜,露出一副肤色冷白俊美精致的面容,优雅一笑,转身十分绅士地施施然进去了。

梅四少看着那道背影,目光霎时阴狠几分。

一行人缓步进入宴会厅。

寿宴主人翁一登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温舒唯抬起眼,看见梅凤年的刹那,她心头没由来一沉。

温舒唯眸色微凉,安静地站在人群之中。

“承蒙各位朋友赏脸,”梅凤年满脸的春风得意,举起手里的红酒杯,朝厅中众人用中文道,“我这老头子真是受宠若惊。今晚,大家游海行乐,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说完,梅凤年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宾客们纷纷附和,举杯祝贺。

与此同时,“梅瑞号”驶出港口,朝远处黑漆漆的南海深处航行过去。

梅凤年一进入宴会厅,自然而然便成了全场焦点。一拨接一拨的人轮番过去敬酒,恭祝他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梅凤年朗声大笑,一一谢过。

数分钟后,一个黑西装上前几步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梅凤年脸上的笑稍淡了些,点点头,朝身前几个富商道“先失陪一会儿。”说完便转身走出宴会厅,在入口处与安东尼奥等人会和,一道往船舱内部走去。

监控室内。

丁琦紧紧盯着几道身影,看见梅凤年等人走进了位于游轮最里面的舱房,随后便从所有闭路电视影像中消失。他打开了监控夜视功能,对通讯器说“目标准备交易。船舱f区,房间号为215。”

今晚无星无月,夜色静谧。

沈寂整个人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双手拽紧了游轮吃水线附近的把手,脸色如冰,道“重复。”

“目标准备交易。船舱f区,房间号为215。”丁琦的声音从通讯器耳麦内传出,南海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信号似乎也跟着减弱,电流呲呲,不太清晰。

沈寂沉声,“鸽子是否已接近电路室。”

通讯器内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是“梅瑞号”上赴宴的一名外勤国安警察。对方低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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