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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佩

因为俞景荣的一系列多少带着质问意味的话, 始终没有想明白要怎么做的俞舒宁日日发愁。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参加一场赌局, 怎么选,都免不了惶惶不安。

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终究无法在现在便看得透彻明白。

俞舒宁发现自己二哥真的狠心。

发现她的心思,便不留情面,立刻将这样一个难题硬生生抛给她……

这种难题真的有解决的法子么

俞舒宁对此很是怀疑。

正因怀疑, 思来想去,她给刘煜写一封长长的信。

一封信送出去, 换来的却不是回信, 而是有的人半夜偷翻宣平侯府的院墙。彼时俞舒宁已洗漱梳洗完毕、躺下休息, 房间里烛火也黯淡了,窗外响起一点动静。

起初是轻叩窗棂的声响,跟着是猫叫声。

尚未入睡的俞舒宁听见这些,慢一拍才记起这是他们从前约定好的暗号。

实际上,这暗号一次都没有用过。

俞舒宁轻手轻脚掀开锦被, 从床榻上下来,悄悄挪到窗边。

当她到得窗户旁时, 外面又传来轻叩窗棂的动静。

玩心骤起, 俞舒宁在房间里同样敲一敲窗沿, 故意逗一逗外面的人。

半晌, 刘煜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是我。”

俞舒宁在窗户这头咬着唇笑。

一面注意不引起丫鬟注意, 一面动作非常轻打开窗户,借着月光,俞舒宁看清楚站在窗外的刘煜。月光如水倾泻, 朦胧月色之下,原本俊美的面庞越引人心折。

俞舒宁写信的时候全然没有预料到刘煜会来见她。

当真见面,她又克制不住心情雀跃。

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似乎一扫而空。

那些犹豫不定和迟疑,随之从俞舒宁的脑海、心里消失,至少当下如此。

她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却又发现,一窗之隔的刘煜,眼底藏着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能到外面来吗”

俞舒宁没有来得及细想,却先听见刘煜低声开口,“我有话必须和你说。”

已是夜深,这要怎么到外面去……

俞舒宁微愣之下,又听到丫鬟紫杏的声音“小姐是不是有吩咐”

“没事,我开了个窗户,你不必起来。”

离开窗户几步,俞舒宁扬声制止紫杏进里间,“我歇下了,你也休息罢。”

紫杏听到这话却依然披上衣服走进来看一看自家小姐。

在此之前,刘煜已匿去身影。

“你怎么起了”

俞舒宁瞧见紫杏,一面走向床榻一面道,“我没什么事情要你做。”

“奴婢怎么觉得方才好像听见猫叫了”紫杏走到窗户旁边探头看得几眼,什么都没有发现,复看向俞舒宁,“这样开着窗,不晓得夜里那野猫会不会进屋。”

“进来又有什么要紧。”

俞舒宁作势脱鞋上床,“一只野猫,闹不出什么,你去吧,我也睡了。”

等自家小姐躺下,拢好纱帐,紫杏才走出去。

半晌,一整个房间陷入沉寂之中。

俞舒宁装模作样躺过半天,确定不会轻易引起紫杏的注意,这才又一次蹑手蹑脚下得床榻。她用缎带将满头青丝束起,整理好衣服,才回到窗户旁边。

大约听见细微脚步声,刘煜很快重新冒出来。

这一次,他冲俞舒宁伸出手,明晃晃想邀请她到外面去的意思。

俞舒宁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一眼紫杏离开的方向……

她最后没有拒绝这个邀请。

……

半夜偷溜出来这种事对俞舒宁而言太过新奇。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一时间又是紧张害怕,又是感觉到一种惊险刺激。

夏日里一个宁静深夜,星光闪烁,浮云蔽月,远处隐隐约约虫鸣声。

白天残留的燥热早已被清凉夜风吹散。

此时坐在屋脊上的俞舒宁,忍不住低下头看一看。切实意识到地面离此时的自己很远,若不小心滑下去,胳膊腿肯定是不好了……她轻咽口水,连忙移开视线。

“你怎么了”

俞舒宁低声开口,问刘煜说,“难道有什么急事吗”

说话之间,两相对视,俞舒宁再次觉察出刘煜眼中藏着的一些其他情绪。她隐隐意识到或许是因为她写的那封信,尚未开口,先听见刘煜问“你不要我了”

饱含控诉的话以及其中几分委屈之意使得俞舒宁愣住。她反应不及,呆愣愣看着眼前的人,而刘煜又出声道“如果是我做错什么事,你告诉我……”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俞舒宁怕刘煜说出更加夸张的话,连忙打断他,“真的没有,不是这个。”

刘煜似乎不相信,眸光沉沉,微微蹙眉“你今天不是在信里面写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对待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还写了别的啊,你难道只看见这两句话啦”

瞧着刘煜怀疑的小表情,俞舒宁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

“那是什么”

刘煜沉吟道,“我原本以为你前两天玩得挺开心的。”

“我是玩得很开心呀,我信里对你说的和那些也不是一码事。”沉默片刻,俞舒宁继续说,“但这两天我确实想了很多,免不了有些发愁,所以才给你写信。”

刘煜静静望住俞舒宁。

俞舒宁眼睫轻颤,却抬眼回望他“我想了很多关于以后的事情。”

当真要和他谈论这些话题,俞舒宁不是不害羞。可是害羞解决不了问题,终究须得开诚布公,同样得让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与顾虑……再不好意思也得说。

“如果我和你说,我不太能接受你后院里可能有别的小娘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我晓得你身份尊贵,这样的事何其正常,但我还是介意。”

“我珍视你,便不会想和别人‘分享’你。”

俞舒宁垂下眼,“光是想一想那种场景,我就觉得难受。”

“你在担心这个”

刘煜诧异,继而沉思半晌,说,“我也一样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的母妃走得很可怜。”仰头看向星子闪烁的天幕,刘煜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为被记恨,她就这样丢了性命。到如今,除了我,恐怕没人记得。”

“你说的那些我从没有考虑过,否则,我身边该有许多人了。”

刘煜看一眼俞舒宁,终于低头一笑,“原来你已经把我们想得那么远……”

一句话足以闹得俞舒宁脸上烧得慌。

她咬唇,不服气道“换个别人,我一样会想这么多的。”

“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你当真想得这么远。”刘煜笑着伸出手,轻轻摸一摸俞舒宁的脑袋,满是笑意说,“你什么都不想,我恐怕得好好发愁一下了。”

俞舒宁斜眼看向刘煜,拂开他的手。鼓一鼓脸颊,她默默说“我还想万一你欺负我怎么办你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你,你兄弟姐妹也厉害……”

话音刚落,她的眼前出现一块龙纹玉佩。

俞舒宁怔一怔。

“喏。”

刘煜把玉佩塞到俞舒宁的手中,“你把这个收下,我绝对不敢欺负你。”

……

朱康请俞景荣去喝酒。

这天放衙之后,俞景荣便去往悦来酒楼赴约。

他到悦来酒楼的时候,朱康已等候多时。

尽管他们只两个人,但是此前朱康特地预定一个雅间。

未几时,各色菜肴上桌、佳酿茶水备下。

店小二退出雅间,将房门关得严实,朱康即刻为他们各自倒一杯酒。

“这一段时间我实在太苦了,必须找人好好倒倒苦水。”

朱康当即仰头灌下一杯酒,复对俞景荣道,“表弟,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俞景荣手指扶着酒杯,犹豫之下,最后选择饮下这一杯酒。搁下酒杯,他说“明日我还得去衙署,不能多喝,有什么话,表哥你说,我好好听着便是。”

“在翰林院当差就是不一样……”

朱康酸溜溜,“我那时若非身体不太舒服也不至于没考上了。”

俞景荣把茶杯拿过来放在自己面前,没有说什么。朱康显然同样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马上提起别的“表弟你且说一说,我妹妹以后当真不能回来么”

“她做错了事这不假,可她也认错了,对不对就算她犯下死罪,可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的婚事搅黄闹得到现在也没有媒婆肯上我们朱家来!”

“表妹既然做错了,自然得认罚。”

俞景荣冷漠道,“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上忙,即使能帮忙也不是现在。”

“她今年都已经十六了呐!”朱康愤愤又灌下一杯酒,“一个小娘子被退亲,又摊上这种事,往后更难寻到好亲事,这辈子说不定就这样葬送了!”

“没有人逼她害人。”俞景荣摇摇头,却在瞬间想起朱倩求过他,越是无奈,“她不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的。表哥同样须得收敛,往后莫花天酒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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